發生了什麽？

回放到上一瞬。他的劍出手，攻向蛇妖，與此同時，一道光芒從淩悠悠的掌心飛出。

薩頂根本來不及反應，光劍便給他來了個透心涼。

薩頂瞪大眼睛，看向淩悠悠：“你……”

淩悠悠可不想聽到廢話，唇角微揚起，“對不起哦，我答應他要殺了你，我不能食言的。你走好，慢走不送。”

薩頂怒意瘋漲，卻已經回天乏力，他頹然的跌坐在地。

“你究竟是何人？”

竟然強大到這般地步。說攻擊就攻擊，根本不用醞釀，這等實力他怎麽從未聽說過。

“你都要死了，知道我的名字還有啥意義。再者我那邊有人，你若是懷著惡意，想在下面告我一狀，只怕會更倒黴。為你著想還是不要知道我是誰的好。”

這話氣不氣人？

當然氣人了，下面有人就這麽囂張。要是上面也有人，你豈不是要上天。幸好沒人問出來，若是有人真說出來了，保管更氣。因為淩悠悠會告訴他，她上面的確有人。

薩頂真的死不瞑目，他好歹也是大乘修士，竟然被人一招殺了，這種糟心事，他發誓這輩子下輩子再也不想遇上。

下輩子的是誰能知道，所以想了有啥用？

一眾陪著他觀看比賽的人，之前還暗爭誰家弟子更優秀，現在統一變成惶恐臉。艾瑪，發生什麽了？誰來告訴他們，突然出現踢場子的到底什麽來歷。他們真心不想變成池魚啊。

懸浮在一邊，顯出身形的九重表情有些古怪。他也不清楚為什麽自己一見這人就沖上去殺，剛才的突然冒出的怒氣是因何而來的。自己已經故去萬年，按理說不可能跟薩頂有交集，為什麽他看著薩頂會不由自主的發怒。還有一段記憶被塵封，那是一段關於他死亡真相的記憶。

他狠狠的皺起眉頭，最重要的部分還沒有蘇醒，讓他失去了平靜。他的目光落在薩頂的長劍上，好熟悉。那把劍他恍惚記得。

虛空一抓，長劍落入手中。劍入手中的瞬間，劍身陡然釋放出萬千光芒，冰藍色的光芒直沖雲霄，地面開始顫動，緊接著試煉場中心的地面哢哢的裂開一道道裂紋。試煉場的正中心逐漸凸起，一座石碑破土而出。抖落一身泥土，冒出地面的石碑被一道光華籠罩。

光華漸漸淡去，石碑上出現兩個大字：仙雲，落款九重。

這是……

萬年前他立的碑，是仙雲門的界碑。萬年之間滄海桑田，現在的仙雲門早已擴大了許多倍。

最初的界碑因為他的故去而深埋地下，如今主人歸來，靈劍開啟封印，界碑出世。

場中人在一瞬的怔楞之後，沸騰了。

“怎麽回事？這是仙門界碑麽？”

“是啊，非常古樸，那幾個字應該是仙雲門開山祖師爺留下的。”

“祖師爺留下的東西為什麽會深埋地下？”

“不知道，這都是萬年前的事了，誰清楚？”

“也許在仙雲門的藏經閣中會有記錄。”

“我等沒機會看到，不過眼下的情形好生詭異。突然來了個人殺了薩頂，現在仙雲門界碑出現，那女子與仙雲門到底有什麽關系？”

“分明不是女子的問題，而是她身邊的那人，你們沒看見浮空中站著一人麽？”

“這……是魂體？”

“魂體顯形，是快要恢覆真身了吧？”

“好俊的男人，好攝人的氣勢，好冷厲的眼神。”

不用看都知道說這話的是女的。由於氣氛不對，於是此花癡女招來了一群人的眼神攻擊。

九重看著這一切，奇怪的是心底竟然沒有大的波動，也許是一切看淡了，所以過去的浮華與榮耀都已成雲煙。

當他的目光落在淩悠悠身上的時候，心頭突然有一種情緒抑制不住的湧出，他想要去牽一牽她的手，想要感覺她的體溫。只因知道她心中埋藏著的苦澀，想用什麽來安慰她獨自悲痛的心。

淩悠悠也在看他，目光裏的情緒覆雜成了一團亂麻。一瀾和九重到底誰是昊。她看不清楚。自下界之後，她擁有的窺視靈魂的能力就被封了大半，讓她看不清許多人許多事。她只能從表面上看，看他的臉，確定是不是他。

可是世界那麽多，那麽大，擁有相同容貌並不稀奇，她不允許自己認錯。

數道流光快速逼近，轉瞬之後，數人出現，為首的是一名微胖的老者，寸長的白胡子一根根特別精神，每一根都那麽剛硬。一雙虎目囧囧有神，看著他的眼睛就能給人一種非常有力的感覺。

老者掃了一眼全場，目光立即定在九重身上，眼中劃過一抹詫異。隨即上前一步，仔仔細細的盯著九重看，看的十分認真。最後他一揮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取出一個卷軸，打開對著九重一遍又一遍的看。

全場人都不吭聲，等他看完。鑒定了大概兩盞茶的功夫，他伸長了脖子，睜大眼睛，用不敢置信的語氣道：“您是……老祖九重真君？”

全場倒吸一口氣，然後憋住，等著下文。

沈默。

九重沒打算回答。

老者又把脖子拉長了一點點，“您是不是老祖九重？”

……

九重的目光落在靈劍上，看著劍身上“冷泉”二字，無比熟悉的記憶再次湧上腦海。這是他的本命法寶竟然落在了小人手中。

心念轉動，冷泉再次釋放出奪目的冰藍色光芒，外形驟然發生轉變，由三寸寬變為六寸寬，一面鋒利無比，一面排列著尖刺，劍身正中有一道凹槽，當它嗜血的時候，鮮血將匯聚於凹槽中，被它吞噬幹凈。

這是一把靈劍，也是一柄嗜血的魔劍。劍的正邪皆在使用者。

九重將長劍豎起，是他的東西終歸會回到他身邊。

“老祖，”老者一下子跪倒在地，表情誇張，讓人以為曾經的九重對他對麽的愛護體貼一般，“您居然還活著。”老者一激動，來了個五體投地，“老祖再臨，我仙雲門必將更加輝煌。”

呃？不得不說您老的聯想能力還是杠杠的啊。

“老祖，您此次歸來是要給弟子們什麽啟示麽？”

他這次回來不是給誰啟示，而是踏著屍山血海回來，要找曾經的罪魁禍首。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了，曾經的那群人還在麽？

“華南，清標，有心，萬峰這些人誰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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